迎接新年前的十一至十二月间,是台湾洛神花采收季,台东鹿野、卑南、金峰、太麻里等地的洛神花,在绿丛中绽放着红宝石般的闪耀光芒。前年,《alive》团队跟着亚都丽致天香楼主厨杨光宗,前往距池上约二十分钟车程的海端乡,拜访布农族新武部落种植洛神花的农家王国昌,参与了采收期的辛苦与欢乐。
「王大哥的洛神花果萼饱满、颜色深、脆度好、果香味重,和进口的一比就知道。」大厨走入田间变成称职农夫,不一会儿就剪摘了一大篮洛神花。更开心的是王国昌,他看见农地因友善耕作回复生机,不施农药、不下化肥,利用酵素让好菌照顾这片大地。
采收的洛神花要立即处理,我们食用的部分其实是「果萼」,里头藏着青绿色蒴果,内有种子,拿中空金属棒从蒂头往果萼里刺穿,蒴果就被取下。那天,王大哥的家人特别回来,采完洛神花后,坐在田边树荫下去籽,手上忙不停,也没忘记聊天唱歌,花田边热闹开心。
洛神花营养价值高,富含花青素及维生素C等,能降血脂,滋味酸甜,常做成果酱或蜜饯,在杨光宗手上,洛神花更展现姿态万千。入冬,当第一批洛神花从台东来到天香楼,主厨就将这一颗颗红宝石渍在蜂蜜及糖里,让时间慢慢软化洛神花纤维、去除涩味。第四十天,是最美妙圆润的颠峰,过了头,酒味会跟着出现;不足,则到不了它最馥郁芬芳的顶端。
前年底,《alive》团队尝过杨光宗特调的「陈酿花雕洛神露」后,一喝倾心。这道菜单上找不到的饮品,以自酿酸甜洛神花酵素为底,再与梅汁、花雕酒及气泡水调和。难忘的好滋味,开启了天香楼与《alive》合作的缘分,我们想为这季节好物变身,让洛神花更贴近我们的日常餐桌。
咸甜两款 香气、鲜味俱足
在杨光宗的气味数据库里,调味方式没有界线,主厨要做的是找到食材间的连结点与恰到好处的比例,去衬托出洛神花的酸香芬芳。为了调制出口味接受度更高的酱料,杨光宗将腌渍洛神花放进卤肉酱里,里头还有「五香粉」,「我常形容『五香』的味道很野,味道浓重,所以只能让它若有似无,甚至闻起来不觉得那是五香。」香料具提味效果,就像喝咖啡加肉桂一样,能让嗅觉及口感富有层次。「洛神肉酱」刚入口时滋味淡雅,有别于刻板印象中浓重的卤肉酱,当它缓缓在口中化开,底蕴也慢慢生成,酸甜咸香有致,洛神花香气一路温柔陪伴。尝得出主厨在调味上的小心翼翼,为的就是不抢洛神花的主味,猪肉、开洋(虾米)、红葱头、香菇等十来种材料,全都是为了衬托出主角的芳美。
另一款甜口味的「洛神抹酱」里则加了「昆布粉」,以海洋昆布搭配山野洛神,把鲜味加进果酱里,酸甜回甘,素食者亦可享用。
病虫害相对少的洛神花,并非多娇贵的珍稀作物,而主厨总有办法看见它不同的美丽。走过一趟产地后,每当时序渐入冬,总会想起那片在东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洛神花田,充满朝气的迎接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