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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丘妈”的人气有多高?守在里约奥运会体操场馆的记者知道。大伙共同见证,她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完区区几十米的采访通道。
同场竞技的女子跳马前三名领完奖,“丘妈”还在面对电视镜头。手握三枚奥运金牌的拜尔斯算是当今女子体操界的大腕,她都已移步到文字记者区,“丘妈”还要在镁光灯下接受采访。待文字记者终于迎来“丘妈”时,下一场男子鞍马决赛都已结束,冠军是谁?等等再说。
“丘妈”的人气之高,志愿者也知道。当日至少有4位志愿者轮流为她做翻译,引导员需要不停摇晃胳膊,催促着“采访结束,换下一家”。
这是41岁的体操名将丘索维金娜在里约奥运会的“最后时刻”。尽管她在决赛的第一跳失败,没能带回一块奖牌,但她所获掌声绝不亚于任何冠军。
“丘妈”的故事广为流传:
有女名曰丘索维金娜,中亚人士。七岁始习体操,十六初战世锦赛,自此争金夺银无数。及至二十一,喜结良缘、诞育麟儿。然天有不测风云,小儿患病,无钱医治,丘氏只得重出江湖,四处比赛以谋奖金。算来今已七征奥运会矣。
里约赛场当日特意在女子跳马赛后播放一段视频,汇集“丘妈”历次参加奥运会的片段,结尾处字幕写道:“参加七届奥运会,体操史的纪录。”
媒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,从第一届到第七届,“丘妈”心境有什么变化?与这些年纪相当于女儿的选手同场竞技,她又有什么感受?她会否刷新“七朝元老”这项纪录?最好再请她谈谈已经痊愈的儿子,标题也已经拟好,无外乎“伟大”、“母爱”、“奇迹”等近似用词。
从某种层面上说,丘索维金娜已被“神话”成为一个符号:为爱出战的母亲。这的确是她令人钦佩的原因,但让“丘妈”不同于其他“妈妈选手”或是以更高年龄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,还在于其他部分。
当地时间8月14日,2016里约奥运会体操单项比赛展开争夺。在女子跳马决赛中,连续参加7届奥运会的“奶奶级”选手、乌兹别克斯坦41岁老将丘索维金娜获得第七名。
是对事业的执着。如今“丘妈”无需再为生计发愁,因为热爱体操才坚守赛场,关键是毫无敷衍。决赛第一跳,她的难度分高达7.000分,是当晚最高难度动作之一。与其平庸,不如放手一搏,“丘妈”一向果敢。
是对内心的坚守。无论质疑或刻意煽情,都在她简短有力的回答中“偃旗息鼓”。到底第七届与第一届有何区别,“丘妈”只是耸耸肩说:年龄。纵使回忆其间艰难,她也是一脸无所谓,“比完了,哪儿都不疼了”。她来里约的目标也很单纯,为她出生的地方再赢得一枚奖牌。
“丘妈”面部线条冷峻,赛场上有一股“生人勿近”的疏离感,但就记者连日观察,她的内心也住着一个“女孩”。“我不觉得我老,我总感觉自己还是十八岁。”她笑着说自己还有更厉害的“秘密武器”,至于什么时候派上场,“东京奥运会,我们再见吧!”
与其把光环强加在丘索维金娜身上,不妨将她还原成为一名体操运动员,静观她的每一次表演。用一位同事的话说:“丘妈”会让我们静下来,仿佛能够听到心里的种子在发芽。